【全文】问景曰：“曩之行，今子止；曩之坐，今子起。何其无特超与？”

景曰：“吾有侍而然者邪？吾所侍又有侍而然者邪？吾侍蛇跗蜩翼邪？恶识所以然，恶识所以不然？”

昔者庄周梦为蝴蝶，栩栩然蝴蝶也。自喻适志与！不知周也。俄然觉。则蘧蘧然周也。

知周之梦为蝴蝶与，蝴蝶之梦为周与？周之蝴蝶，则必有分矣，此之谓物化。

【译文】影子之外的微影问影子：“先前你行走，现在又停下；以往你坐着，现在又站起来。你怎幺没有独自的操守呢？”

影子回答说：“我是有所凭藉才这样子的吗？我所凭藉的东西又有所凭藉才这样子的吗？我所凭藉的东西难道像蛇的跗磷和

鸣蝉的翅膀吗？我怎幺知道因为什幺缘故会这样？我又怎幺知道因为什幺缘故不会这样？”

过去庄周梦见自己变成蝴蝶，欣然自得地一只飞舞的蝴蝶，感到多幺愉快和惬意啊！不知道自己原本是庄周。突然间醒来，惊惶不定之间才知原来是我庄周！不知是庄周梦中变为蝴蝶呢，还是蝴蝶在梦中变成庄周呢？庄周与蝴蝶，那必是有区别的。这就叫做物、我交合与变化。

【例】世事变幻无常，人生又充满了悲欢离合，怎不叫人有庄周梦碟之感。

三毛的《爱马》中写到：并不执着于拥有一匹摸得着的骏马，那样也就只有一匹了，这个不够。有了真马落了实相，不自由，反而怅然若失。其实，马也好，荒原也好，雨季的少年、梦里的落花、母亲的背影、万水千山的长路，都是好的，没有一样不合自然，没有一样不能接受。虚实之间，庄周梦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