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亦武写的诗什么的 ,怎么都搜不到?? 【辞】 我说你别接近这些诗歌,这些石头、太阳和水,这些 臆造的天堂,我说你要管住那双怯弱的手。 这儿的每一个字都是生长的皮肤,它们自动聚合,完 成了一个美人,一首旷世的绝唱,但它们在完成美人或绝 唱之前就已逐渐衰朽,成为很薄很薄的东西了。 如果你默诵了一行诗,就等于撕开了一片丝绸,就等于 损伤了一块皮肤,你将眼睁睁地看着那伤口一点点红肿、 化脓、扩散,最后将你的偶象活活烂掉。美丽的总是很薄的 ,象纸、雪、羽毛、绸子、花瓣、唯丽、飞飞这样一些动听 的名词一样薄。你想占有什么,结果什么也占有不了。在溃 败的美后面,是空洞,无限寂寞的空洞,美的本身就是空洞 ,眩目迷人的空洞。 我说你要管住那双怯弱的手! 【海】 你要朝向海,永远别回头。沙哑的海,情侣的海,被玻璃 渣子刺伤喉管的海。它祈祷着,喘息着,扭动着,从肺里呛出 鱼,呛出嵌满鳞甲的血。你要住进去,在水和鱼中间,让你的 声带变形。 你要学会海,祷告,跟上它亘古的节奏。忘掉人,成为水, 成为鱼,在波涛的反复搓揉挤撞下成为凝固的水和液态的鱼!那 时你会拥有他和她,拥有一起你的那个女人或男人,他们的脸和 他们的心。你在性别之间飘忽不定。当星星降落海面,幻化成亮 晶晶的新人,你肯定在他们中间,作为星星家族的一员,与鱼,与 水,与你的祷告举行婚礼。 你就是海。沙哑的,永不回头的海。 【渊】 都死了,或者都睡了。雾茫茫的深渊,人体那样轻,宛如蜡梗火柴,一 根接一根地上浮。我迷迷糊糊地起身,床和垫子都不见了,所有的风景都碎 成一块一块的,然后舢板一样退得老远,我失去方位,脚下没有一寸土地, 我只好踩在悬空搭成的人体浮桥上。 众多低音在轮番唱我的诗歌,我也唱。不,我没有唱,是有人在我的丹田 代替我唱。一些零零碎碎的字眼钻进我的耳朵∶……幻城……巴人村…… 阿拉法威……面具……渴……我写过这些汉字么?真的写过么? 都睡了,真不容易,这是我一生中唯一永在的时刻。浮桥一截截断开,沉 没,我小心地趴下,抱住最后一块桥板□□它是女的。它说它是上帝。 【越过这片神奇的大地 暾将出兮东方照吾栏兮扶桑 ——屈原《东君》】 在那个出头,那个举目可以望见未来的地方 一棵树正当壮年,灿烂华美,丰富的果实吸引着黄昏 吸引着一位黄昏般闪耀的农妇 她来到树下,树荫就在了她的产床 产床被夕阳之手不停地摇晃:一个孩子就这样诞生 夜是一条无边的浴巾,盖过来 潦 └竞箾N汵的额头 这孩子太粗壮了,也许他真正的父亲就是这棵树 树根象伞状的情欲敏感地下插,松开了岩石和大地子* 的矿藏 于是山上的每时每刻,都有秘密成熟地开裂,都有声音 都有超越声音的痛苦欢乐透明地掠过 谁懂得树的语言? 那站在山头的威严的父亲,向支配一切的永恒汲取力量 但是天,他耸动宽大的叶片,耸动摇曳着灵感之光的叶片 动搅动 横溢在天空中的时间之河 (云是高涨的潮头 是一只只翻过潮头的海龟,透过海龟 的背脊 他遥望到死神如一条怪鱼在远方时隐 时现) 夜晚到来 他枝条的手指紧扣黑幕,以至于空中破出许 多指印般的星星 父亲的树痛楚地向无限索取能力,然后传授 给山 传授给大地和山脚下那些古朴的村落 (树根般的神经在每个妇女体内穿插) 那树的孩子太粗壮了,他力量原始,手掌 发蓝 他渴望开发,准备向山外远行 但是他却躺倒在山陆,狗尾草深深地覆盖 了他 想象高飞然而身体沉重: 他还不能走出树的视野 树在永恒之中可以望得很远,站在那里 可以看见海象蓝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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