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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荷·情】陌生人 (散文)

(2021-03-31 22:16:46) 说说大全


   有位朋友的QQ个性签名是,QQ在线时间越长,说明人越寂寞。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特别寂寞,反正我在线时间很长,基本上电脑开着,QQ就一直挂着。
   QQ联系人分了几栏,一栏是“我的好友”,一栏是“陌生人”,一栏是“黑名单”。在“陌生人”这一栏当中,有位朋友的名字叫做香如菊,原来是属于“我的好友”的,后来我把它删掉了。等到后来香如菊再来找我,就由朋友变成陌生人,一个经常在不规则时间来打扰我的陌生人。
   香如菊是同事老赵介绍给我认识的,那时候在河南,我们俩在同一个办公室工作。老赵喜欢半熟不熟地引经据典,偶尔翻到哪首诗词对了口味,就背上几遍,然后反复在大姑娘、小媳妇面前吟颂,四十来岁的人,还做作成一团的一本正经,我真服了他的勇气。
   然而,好些女人都喜欢他这种勇气,经常到办公室听他讲禅,我只能憋住不笑。真不是有意的,有时候他把驴头按在马嘴上,然后再自圆其说的时候,会非常有趣。
   就在某一天,他发现新大陆似地跟我嚷嚷,这个女人不简单,我对付不了了,你跟她试试。而这个他对付不了的女人,就是香如菊。
   我记得那时候她的个性签名是:入世深机械亦深,入世浅机械亦浅!不过聊了几句就聊不下去了,我那时候怀着一种奇怪的激愤情感,看到玩弄中国传统文学的人就会生气,总想把对方的气球戳破。孔子说:“吾有知乎哉?无知也。有鄙夫问于我,空空如也,我叩其两端而竭焉。”我那时候太喜欢叩其两端,一般人都被叩跑了。
   于是聊了一两次,对了两副对联之后,我们就不联系了。
   再后来,老赵喜滋滋又神神秘秘地跟我说,昨天我跟她见面了,然后吃饭、上床了。我觉得这应该是他的隐私,就笑了笑,没吱声。老赵显然不能满足,又去跟善于声张的老王说,终于弄得满城风雨,然后他又埋怨老王到处给他声张。
   作为一基建工人,人生就是四处漂泊。有时候甚至不如梁上的燕子,梁上的燕子年年寻它的故巢,而我们却总是飘向未知。
   河南的工作结束之后我去了安徽,而老赵继续留在河南收尾。有一天晚上,我正在加班,QQ的提示音响了,原来是香如菊。胡乱聊几句之后,他婉转地问我,你的同事呢?我说还在河南啊,她恨恨地道:我以为他死了呢!我说老赵没找你吗?然后她说,他姓赵啊!我差点从椅子上掉下来,原来老赵对我们什么都说,对这个女人口风倒是紧得很。捅破了这层纸之后,她再不跟我谈玄了,而是摆出我是流氓我怕谁的架势,啥都开始说。我问她,你们俩咋散伙了,不是恋奸情热吗?她发过一个撇嘴的QQ表情,他床上功夫不行,我不要他了!
   大约又过了二十多天,夜里十一点多,我正读书,就听见QQ的提示音响,原来又是她,跟我说,刚才喝酒了,跟个男人上床了,我问她男人是干啥的,她说不知道,反正男人没有好东西。我问她:没好东西还上床,有毛病啊!她立刻撒起泼来,就是没好东西,就是没好东西,然后就是一堆污言秽语。我反驳的时候,她的头像已经变灰,再没动静了。
   我本来构思半天的东西全泡汤了,后面一个字也没写下去。就是在那一次,我把她从好友的名单里删除掉了。
   我自己都觉得自己是个勤奋的人,几乎天天都要早起,每天下了班之后,不论多晚,都要打开电脑或者翻开书本读书写字,只在很少时候会给自己放假。就这样度过一天又一天,却不知道如此忙碌到底有没有意义。命运不掌握在自己手里的时候,即便日子再充实,也难免会彷徨。不晓得又过了多少天,这天夜里,几乎是子夜时分,QQ的提示音响了,又是她,但这次却很淑女:
   “在吗?”
   我回一句:“在!”
   虽然隔着千里万里,但是能感觉银屏那边的忧郁:“我其实是个公务员,你知道吗?”
   “不知道!”
   “我父亲当个不大不小的官,手里有些钱,就给我了一些,我拿出五十万给了丈夫,叫他去挣钱,可是基本上全赔光了!”
   “他没有正经职业吗?”
   “没有,就是游手好闲,然后弄点这,弄点那,一年弄个三五万,也不交给家里,也不管闺女,天天都去按摩!”
   “按摩就是找小姐睡觉喽!”
   她稍显有点吃惊,又是在意料之中:“我不知道,反正他从不碰我,到家倒头就睡!我也是女人啊!长年累月这样谁受得了!我就去喝酒,然后就跟男人上床,包括你那个该死的姓赵的同事,可是事后又后悔地打自己的耳光,揪自己的头发。你说,我是不是个滥女人?”
   “这也是人之常情,夫子也说过食色性也。不过既然事后又后悔,那就不妨改一改,总是后悔,总让自己不高兴,生活也就没什么趣味了!”
   对面是一阵沉默,然后问我:“你老婆怀孕了,又在几千里地之外的家里,你咋办的?”
   “那有啥办法,就是看**喽。”
   “那你老婆呢,她会不会出状况?”
   “应该不会,我跟老婆都说好了,没什么意外的话,就要一辈子在一起,谁也不能对不起谁。”
   “那她那方面要求强不强?”
   “还行吧!”
   “嗯,女人的要求会越来越强烈!它会把人淹没掉的。”
  
   有一天下午,我正在整理些汇报材料,她又冒出头了:“在看什么书?”
   “《汉书》,听说过吗?”
   “切,有啥了不起的。我现在正读心理学方面的书,受益匪浅啊,原来,人的愿望都是因为心里有欲望造成的,克服一下欲望就没事啦。现在不光我读这方面的书,我还给上高中的女儿读,两个人商商量量的读书,挺有意思的!”
   “你闺女都上高中啦?仍然有男人做裙下之臣,你挺有骚味啊!”
   QQ表情上,她一个榔头打过来:“狗嘴吐不出象牙!”然后又洋洋得意,“就是有骚味,怎么啦,你们这些男人不是都是闻着骚味上的吗?哦,对了,你不行,你是不是功能不全?”
   我懒得理她,隔了一会儿才回复她:“你骚吧,骚死你算完!”
   我们这个企业的日常就是上班下班,节假日、礼拜天对我们都没有任何意义,大有山中无甲子,寒尽不知年的味道。我都不知道又过了多长时间,一天晚上,我正在干活,QQ提示音又来了,还是她。
   “你这个大骗子!你这个不要脸的混蛋,你这个变态老太监!”
   “你发羊癫疯啊?咋啦?性欲又得不到满足啦!”
   “你混蛋!”
   “有事说事,别这么粗俗!”
   “我就是这么粗俗,我喝酒了,我跟个野男人做爱了,在他的车上做的,各种姿势,真他妈的爽呆了!”
   “你TM的爽就是了,跟我发什么神经?”
   “你说的全TM是假的,你说的全TM是假的,我安安静静地做了一年的贤妻良母,他还是不碰我,还是倒头就睡,女儿的学费也不管,家里的事也不管,我父亲生病,他连去看都不看……”“女儿劝我离婚,我也想,离了算了,可我都名声在外了,难道要孤独终老后半辈子?”
   因为有了这一回,再后来见面,说话就越来越随便,她无非就是汇报一下最近的战果。于是我第一句问候语往往就是:“最近和谁办的呀,效果咋样,叫个床给我听听啊!”
   这时候她就翻脸:“还有学问的人呢,有这么说话的吗?你见谁见面一打招呼就是‘你做了没有?’”
   “我不是以为你喜欢嘛!”
   “呸!喜欢也不能明说啊!多难为情!”
   “哦,那我下次婉转一点!”
   “我很气愤!”
   “气愤啥?”
   “为啥你们两口子就互相忠于对方,你们为什么都不乱搞?为什么不乱搞?”
   我猜要是两个人近在咫尺,肯定能听到砸键盘的声音。
   然而无论怎么戏谑,她始终在陌生人那一栏里,每次重新装机,都找不到她的名字,我也没去找过。我本来就不知道她的名字,她的体貌特征,她的话该信多少。
   转眼间我又去了好几个地方,平生塞北江南,归来华发苍颜,真是最好的写照。
   昨天下午,我正跟印度人讨论现场质量问题,这时候QQ又响了,还是她,不过个性签名已变成:聊人生浓淡随意,诉心曲深浅由人。
   “我大哥的女婿出了车祸!”
   “啊!没事吧。”
   “快死了,同时,车上还有个女的,但是我家人全力帮忙,好像男人们对他的这点事看得很开!”
   “不是同事?”
   “是性伴侣,那女的有男朋友!”
   “那你大哥的闺女怎么说?”
   “她就是因为受不了这个,闹离婚!”
   “哦,人世间的悲欢啊!”
   “我是觉得男人,包括我的两个哥哥,都不认为他这是大毛病!这孩子挺会处事的,能力也强!”
   “哦,有钱呗!”
   “还没赚下,但是很有潜力!”
   “那他多大年纪?”
   “28!”
   “这么预测是不是早点,你知道好些聪明人都毁在聪明上!”
   “不早,确实挺聪明,好几桩生意,已经投资铺路了!”
   “哦”
   “为什么女人最忍受不了的,男人大多会认同?是不是我也看这个太重了,所以才会有了心理障碍?”
   我还没想好怎么回答她,旁边已经有人在催促了,质量会几分钟后开始,我必须去做准备。走在路上仍然在思考,我到底该怎么回答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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